阿曦開車囉

【關係】

前往第三場考試地點，飛船上。

伊耳謎來到自己的房間，將窗邊的簾子拉起後，拔出頭上所有的刺針，恢復原先的容貌。

「真傷腦筋啊……」他歪頭。

雖說這次的主要目標是取得Hunter資格，監督奇犽只是順便，但伊耳謎發現事情有點出乎意料。

奇犽和小傑的交情似乎不錯，還有那叫酷拉皮卡的少年，以及名為雷歐力的男子。

四人的氣氛太融洽了，那不適合奇犽，奇犽不需要情感，尤其朋友這種東西只會礙手礙腳，況且他又是揍敵客家族歷代數一數二的人才。

傷腦筋啊……。

伊耳謎下意識將手放到下巴，那是他思考時的慣有動作。就看能不能在接下來的考試中藉機殺掉那三人了，這樣一來也算盡到身為大哥的責任，不過……。

「果然還是沒辦法啊。」

思考完畢，伊耳謎放下原先在下巴的手，說：「殺掉小傑的話有人不會原諒我，對吧，西索？」

門和窗從伊耳謎進來後都沒被動過，至於西索是怎麼進來的，伊耳謎知道思考這問題沒有意義。

下一秒，西索已經躺在伊耳謎旁邊的床上，悠哉的模樣彷彿這裡是自己房間。

「答對了，那孩子是我的獵物，誰都不准動他。」黃色的雙眼掃向黑色長髮的伊耳謎，西索的聲音愉悅中又摻雜威脅，「你也不例外。」

「是是是，我不會和你搶獵物的。」

伊耳謎沒有要趕人的意思，應該說他早就料到西索的不請自來。如果奇犽的問題讓他覺得傷腦筋，那西索就是他不想正視的大麻煩。

突然，伊耳謎想到一個問題。

不允許奇犽交朋友的他，和西索又是什麼關係？

他轉過身，看著床上正在玩庫克牌的男人。

朋友……？說起來，他還沒有和家人以外的人說過這麼多話。

「西索。」

「？」

「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？」

聽到伊耳謎的問題西索一愣，但不到一秒的時間，隨後是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。

「怎麼？管教弟弟之前，在想自己有沒有以身作則？」

「不，我沒那麼偉大。」

伊耳謎坐到床邊，抬頭看著天花板，不說話了。

西索則是從來沒將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，伊耳謎及腰的長髮隨意披散在白色的床單上，黑色雙眼連眨眼的次數都很少，瞳孔沒有任何光澤，總給人一股深不可測的感覺。

像黑貓一樣，那是西索對他的第一印象。

「什麼關係啊……我也說不上來。」

伊耳謎的肩膀突然被人從後方抓住，下一秒，人已經被西索壓在身下，雙手動彈不得。

不，不是不能動，是伊耳謎沒有反抗。

「你呢？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？」不只嘴角，西索連雙眼都充滿笑意。

「不知道才問你的。」

西索的臉距離自己不到一根手指，伊耳謎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。

「沒辦法，我幾乎沒和家族以外的人相處過，每個人在我眼中只有殺與不殺的分別，雖然希望奇犽一個人，但我對朋友的定義真的很模糊。」

西索聽完差點笑出聲，堂堂的揍敵客家族長子，智慧、武力、外貌皆堪稱一絕，卻是個人際關係白癡。

「我們兩個不是朋友。」西索修長的手指劃過伊耳謎的唇，輕聲說：「朋友不會做這麼多事。」

「這麼多事？哦，你說那個啊。」

伊耳謎還是往常的面無表情，儘管提到這種話題，又和西索呈現你上我下的姿勢。

「我想想，在床上這樣那樣又這樣……難道是戀人嗎？」

聽到有趣的兩個字，西索終於忍不住笑出聲。

戀人……嗎？

他怎麼可能沒想過這個問題。

伊耳謎殺過的人不比他少，實力也不在話下，面對這樣的人西索都會很興奮，以往常來說，他會在第一次碰面就和對方交手，看自己究竟是獵人，還是對方的獵物。

但伊耳謎興起他另一股慾望。

想慢慢靠近，再狠狠佔有，用另一種方法讓他臣服在自己身下，他們之間只有性，沒有愛，所以不是戀人。

「你要這麼想也可以，硬要我說的話……。」西索俯下身，在對方耳邊輕輕說：「朋友以上，戀人未滿吧。」

伊耳謎久違地眨了眨眼，他還是很不習慣對方在自己耳邊說話。

「有這種關係嗎？」伊耳謎開口。

「那又如何，這些又不重要。」

伊耳謎還想再說什麼，但都只是徒勞，西索下一秒就用唇封住他的口，野蠻地吸吮他的舌頭，像在品嘗什麼糖果般。

西索說過，他是個活在當下的人，關係什麼的都不重要，當下的自己快樂就好。

想到這，伊耳謎索性閉上眼，與其說懶得反抗，不如說是不想反抗。

明早八點才會到考試會場，不會有考生或考官來打擾他們，也不用去想奇犽的事。

伊耳謎知道，他現在只要享受和西索這份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，就夠了。